与此同时,东宫书房,姜承乾正对着烛火端详密信。信末“事成,林羽风必杀”的字迹在摇曳的光影中忽明忽暗。贴身太监低声道:“陛下,林羽风去了天牢。”姜承乾轻笑,将信纸付之一炬:“无妨,他若真与赵瑞岩联手,倒省了朕动手。传旨,明日再审赵瑞岩,让靖南侯也列席。”
第二日,金銮殿上,赵承渊看着跪在阶下的儿子,白发微微颤抖。突然,林羽风越众而出,高举一卷竹简:“陛下!臣有证据,可证世子清白!”竹简展开,竟是陈家余孽与朝中大臣的往来书信,而最关键的证物,是陈震宇生前的手书供词——原来,所谓“通敌密信”,是太子近臣伪造。
姜承乾脸色骤变,却听林羽风又道:“臣斗胆谏言,自陈家倒台后,朝中势力失衡,望陛下……”话音未落,一支暗箭破空而来,直取林羽风咽喉。赵瑞岩猛地扑过去,箭尖擦着他的肩头刺入立柱。混乱中,姜承乾已拔出佩剑,剑尖直指林羽风:“大胆逆贼,竟敢构陷朕!”
千钧一发之际,靖南侯府的战鼓声轰然响起。赵承渊铠甲未卸,率三千铁甲军包围皇宫。他望着龙椅上的姜承乾,沉声道:“老臣护了陛下二十年,如今才知,陛下要的不是忠臣,而是傀儡。”林羽风趁机扶起赵瑞岩,低声道:“还记得玉佩吗?你我父亲曾立誓,若遇昏君,当……”
夕阳西下,皇宫上空硝烟渐起。姜承乾握着染血的剑,看着潮水般涌入的叛军,终于明白这场棋局,从一开始他就输了——输在低估了靖南侯的隐忍,也输在错把棋子当成了提线木偶。
火光冲天的宫墙外,马蹄声如雷。北狄的斥候军突然出现在城郊,探知京城内乱的消息后,正蠢蠢欲动准备南下。而此刻的皇宫内,姜承乾被围困在乾清宫,他望着殿外靖南侯的旗帜,突然狂笑起来:“好!好!你们以为杀了我就能安稳?北狄大军已在边境,没有我,谁能号令三军?”
赵承渊脸色一变,他虽料到姜承乾昏庸,但没料到北狄竟会趁机入侵。林羽风眉头紧锁,沉声道:“当务之急,是稳定朝局,立储平乱。老侯爷,您手握重兵,可暂摄监国之职,号令天下勤王。”赵瑞岩却握紧剑柄:“羽风兄,父亲此举恐落得谋逆之名!”
就在众人僵持不下时,一道黑影破窗而入。竟是失踪已久的陈震宇!他脸上缠着绷带,眼中满是疯狂:“你们谁都别想好过!北狄是我引来的,这天下,本该是我陈家的!”说着,他掏出一枚信号弹射向天空,远处顿时燃起冲天火光,正是北狄大军的接应信号。
千钧一发之际,林羽风突然抽出赵瑞岩腰间的佩剑,一剑刺穿了陈震宇的胸膛。陈震宇倒地前,不甘地嘶吼:“林羽风...你以为自己...干净?姜承乾手里...有你的...”话未说完,便气绝身亡。姜承乾看着这一幕,露出意味深长的笑:“林羽风,你终究还是动手了。”
赵瑞岩望着染血的林羽风,心中升起一丝不安:“羽风兄,他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林羽风擦去剑上的血,平静道:“世子不必多想,当务之急是抵御外敌。”然而,姜承乾却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卷密档,冷笑道:“林羽风,你以为你的身世秘密能瞒得住?你根本不是林家长子,而是北狄前太子遗孤!”
殿内瞬间死寂。赵承渊的剑尖微微颤抖:“这...这是真的?”林羽风脸色苍白,却缓缓挺直了腰板:“不错。但我自小被林家收养,早已将自己视为大乾子民。北狄入侵,我定当全力抵抗。”姜承乾却大笑:“说得好听!你以为靖南侯会信?天下人会信?”
就在这时,城外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。北狄大军开始攻城了。赵承渊深吸一口气,看向林羽风:“不管你身世如何,如今国难当头,你可愿戴罪立功?”林羽风单膝跪地:“愿为先锋,死战不退!”赵瑞岩也握紧拳头:“父亲,我愿与羽风兄一同出征!”
姜承乾被押解至地牢前,望着远去的两人,低声呢喃:“这场戏,还远远没结束...”而在地牢深处,一个神秘人正透过铁窗,望着漫天战火,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:“有趣,太有趣了...”
夜幕笼罩着摇摇欲坠的城墙,林羽风身披玄铁战甲,望着城外如潮水般涌动的北狄营帐。寒风卷着细沙扑在脸上,他摸了摸怀中半块玉佩——那是林父临终前塞给他的,背面刻着“北疆归心”四个字,此刻却烫得灼人。
“羽风兄,敌军布下了‘九曜连营阵’!”赵瑞岩指着远处错落的火光,声音里带着焦虑。林羽风凝视着星罗棋布的营帐,突然瞳孔骤缩——西北角的主帐前,飘扬着一面绣着银狼图腾的旗帜。那是北狄现任太子阿骨烈的标志,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。
正当林羽风思索破敌之计时,一支响箭划破夜空。阿骨烈单人单骑来到阵前,手中长枪挑着一颗首级,正是前来支援的平西王。“林羽风!”阿骨烈的声音裹着草原的风传来,“认认这是谁?你以为大乾会容下你这北狄余孽?投降吧,我还能留你全尸!”
城墙上一片哗然,士兵们纷纷后退,用警惕的目光盯着林羽风。赵瑞岩拔剑挡在他身前:“休得胡言!羽风兄的忠心日月可鉴!”林羽风却按住他的手腕,解下披风扔在地上,露出内里绣着的北狄暗纹——那是他幼年逃离王庭时穿的衣服。
“不错,我是北狄前太子遗孤。”林羽风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,“但我更是大乾的子民!”他突然转身,面向城中百姓:“当年北狄屠我林氏满门,今日我若降敌,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亲人?”说着,他扯开衣领,露出心口狰狞的刀疤,“这道疤,是我十二岁那年,为救大乾商队被北狄骑兵所伤!”